窗外寒风凛冽，冯芜将刚从干洗店取回来的男款大衣拎在手里，踩着小羊皮靴上了台阶。跟着服务生往包厢走时，冯芜扭过脸，小巧的下巴陷在狐狸毛的衣领内：“还没开始？”

　　冯芜看着洗漱台上摆着的，同款不同色，两大一小的牙刷，心微不可见地软了一下。一通整理下来，很快就到了叶朝朝放学的时间。这个房子离幼稚园不远，冯芜步行十分钟就准时到达了门口。叶朝朝这个年龄的小朋友，每天都像永动机似的，有着无限的精力，一到家就开始拆傅司九给他买的玩具。小嘴还特别甜：“谢谢爸爸！”傅司九神情柔软：“不客气。”他揉了揉叶朝朝的小脑袋，眸中是明显的笑意：“朝朝真乖。”冯芜环胸站在门口，看着父子俩和谐的场景，不忍心打扰叶朝朝的快乐，默默一个人去了厨房。没过多久，傅司九就走了进来接过她手上正在清洗的蔬菜：“你去陪朝朝玩，这里交给我。”冯芜乐得清闲，点点头，解开围裙走出厨房。叶朝朝自己一个人正在搭积木，专心致志地在玩着，不亦乐乎。冯芜没有出声打扰，她走到客厅往厨房看。男人穿着家居服，卫衣的袖子捋起，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，正在切菜，看起来很熟练，和在医院的那个西主任，判若两人。不知不觉让她看入了神。不期然，傅司九突然抬头，两人的眼神便这么没有准备的撞在了一起。

　　冯芜来不及闪躲，怔愣地立在原地，直直看着他。傅司九眼中冰雪消融：“榆榆，你父亲的事情……”他其实想跟冯芜解释。但冯芜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，她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冰冷，打断他：“没什么好说的。”然后就转身去了房间。直到吃饭，家里的气氛都没缓和下来。这是叶朝朝出生以来，第一次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饭。他虽然看出大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，但抵不住心里高兴，学着冯芜平时的表达方式，给左边的爸爸夹一筷子菜，又给右边的妈咪夹一筷子菜。“爸爸、妈咪，多吃点。”看着叶朝朝那轱辘轱辘转着的小眼神，不愿意让孩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愉快，冯芜的脸色才终于柔和了一些。第二天就是冯芜去医院报到的日子。她没拒绝坐上傅司九的车，和他一起把叶朝朝先送到幼稚园，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。叶朝朝一下车，车里马上变得安静了下来。一路都是窒息的沉默，一到医院门口，冯芜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。急诊科的各位同事早就就位，在那列队欢迎，尤其是唐沐甜，她一直把冯芜当作偶像看待，如今可以跟偶像共事，高兴得见牙不见眼的。

　　傅司九睡得朦朦胧胧被推醒，眼神还是懵懵的。早晨这一遭，搞得冯芜一早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，她耳边时不时能听见傅司九那强有力的心跳声，鼻尖也仿佛始终萦绕着他身上那股雪松香。唐沐甜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。“怎么了？”唐沐甜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：“听说今天医院来了个美女，好像是西主任在国外读书时，老师的女儿。”冯芜心里一滞，但表面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：“那又怎么样。”唐沐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：“叶主任，你丈夫这么优秀，关键还英俊，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被别人抢走吗？”冯芜往办公室走去：“能轻易被别人抢走，那说明本来就不属于我。”唐沐甜听了她这话，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。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，上前拽住冯芜的手：“差点给你绕进去，走走走，我们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。”